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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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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太湖,河湖密布,天光水色,一望無際,氣候溫和,放眼望去盡是美麗的江河風光。

水平如鏡的河渠兩岸,散布著片片碧綠桑田,青青的桑林連接著一個個小村莊,馬車和馬兒穿過桑林進入村莊。

他們在一座三合院的寬闊廣場停了下來,馬車門打開,雲雀先下,然後才是芙蓉,兩人身上的披風都脫掉了,因為這裏溫暖多了。

從三合院裏走出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,他迎向歐陽芙蓉,露出歡迎的笑容,「芙蓉,我已經等妳很久了。」

「秦大哥,好久不見,最近好嗎?」芙蓉清艷的嬌顏漾起一抹甜甜的笑靨,對著這個高大的男人打招呼。

秦英,三十歲,擁有桑林幾千公頃,繼承爺爺家傳的祖業,終年都在外面風吹、日曬、雨淋的,所以他的肌膚黝黑,臉龐有著歷經蒼桑的老成之色,那雙黑色深邃的眼眸含著情意的望著她,露出清朗的笑容。

「還不錯,今年比較晚過來喔!」他沈穩的回道。

芙蓉正想再開口說話時,肩膀搭上一只大手,被攬進一個瘦長結實的男性身軀裏。

她轉頭望向揚雲,他沒有看她,反而直視著秦英。

「秦公子,初次見面,你好。我是芙蓉的丈夫──揚雲。」揚雲對秦英揚起一絲溫文客氣的笑痕,頷首說道。

秦英黑眸裏有著明顯的驚愕,望著那只大掌占有性的放在她的肩上,他頓時了解了這個動作裏所宣示的所有權。

眨了眨眼,恢覆忠厚的表情,笑著表示心意,「揚雲,你好,叫我秦英就行了,歡迎你來到我們這個小村莊。」他轉而望向芙蓉,「挑選完蠶絲就馬上回去嗎?」

「對不起,今天不能留下來過夜,相公急著回北方。」芙蓉露出歉然的笑容。

「妳通常都會留下來過夜嗎?」揚雲由他們的對談研判道。

「嗯,選完蠶絲後,通常我都會到他們的機房和染房去看一看,當作技術的交流,這一耽擱都要耗去大半天的時間,所以我會留下來過一宿,隔天一早再回去。」芙蓉對他解釋。

「妳想留下來嗎?」揚雲深思的望著她。

「可以嗎?你不是急著回去?」芙蓉眼裏有著渴望。

因為能參與他們染布的過程,是一個很好的經驗累積,雖然往後她有可能不會再接觸到這方面的領域,不過,能吸收一些對她而言都是很難能可貴的經驗。

她眼裏明顯的渴望目光、不經意流露出的嬌媚神態,令他不忍心拒絕。

他頷首應道:「我們停留兩個時辰,午後就出發,三天後一定要回到北方去。」

「好,謝謝你,兩個時辰就夠了。」芙蓉興奮的說,轉首看向秦英,「秦大哥,我們去挑選蠶絲,等挑完就直接到染房去,可好?」

秦英點點頭,他對揚雲頷首後,轉身往屋子的左側走去。那裏有一間寬敞的庫房,裏面堆滿了采收回來的蠶絲。

「我跟他一起去,那你呢?」芙蓉沒有忘記揚雲,怕他無聊,不由得問道。

「我四處走走,妳快去辦正事,不用掛念我。」揚雲溫和的笑著。

芙蓉聞言,放心的跟著秦英往庫房而去。

「看來這秦公子對夫人早已暗藏情愫。」莊叔走到揚雲身邊低語。

揚雲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。「我知道,我想芙蓉也知道,看秦英的樣子應該是個忠厚的正人君子,我相信他不會隨便替人制造麻煩。」

「希望如此。」

莊叔曾見過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為了情愛性情大變,做出平時絕對不可能會做的事情出來,所以他不敢保證秦英是不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。

「二少,你要到處走走嗎?」莊叔問道。

「不了,我在這裏等夫人。莊叔,你回去京城後轉告臺明,有不會的事情可以去請教岳父,雖然他不良於行,但豐富的經驗卻足以供他學習,或幫他做決策。」揚雲交代道。

「嗯,我明白,二少──」莊叔頓了一下,張望四周,見雲雀站在一旁,於是問道:「我們都想知道,夫人會不會勸你到朝廷當官?」

「我們沒有談到這個話題,她也沒有主動提及。我想,大哥堅決不到朝廷為官,對當今聖上而言,應該是最好的宣示了。」揚雲深思的說。

「是這樣嗎?我倒認為,嚴堡主不同意到京城去,皇上要藉用他保障邊界的安全,因此不敢貿然勉強他,對二少有可能會積極勸說也不一定啊!」莊叔將自己的想法說出。

「這一切都只是臆測之辭,等真的發生時,再來應付還不遲,我們就不要再討論這個了。」

莊叔頷首,「我知道了,留在京城裏的這段時間,我會多多留意歐陽家是否和朝廷有什麽聯系。」

「那就麻煩你了。」

他們靜默的等著芙蓉,揚雲背對著三合院,望著眼前綿延的綠田,四周只有蟲鳴鳥叫聲,真可以說是世外桃源。

半個時辰過後──

揚雲閑適的心情慢慢變得有些煩躁,他不以為挑選蠶絲需要這麽久的時間。

「雲雀。」他叫著站在不遠處的丫鬟。

雲雀聽到叫喚,很快走了過來,「姑爺,請問有什麽事?」

「以往妳家小姐進去倉庫都需要這麽久的時間嗎?」他的眼睛調往緊閉的倉庫門。

緊閉?!望著緊閉的門,他心裏滑過一絲的不安,不等雲雀回答,迅速敏捷的奔往倉庫門前。

「姑爺,」雲雀瞠目註視他怪異的舉止,很快跟了上去。

莊叔也意識到二少突然的動作,也連忙跟上。

「姑爺,怎麽了?是不是小姐出事了?」雲雀望著緊閉的庫房,也察覺到一絲的異樣,不由得緊張的問道。

「我不知道,只是覺得怪怪的,心裏很不安,可是我不想貿然闖進去。」揚雲搖搖頭,原本斯文的臉龐此刻警戒又嚴肅,側耳傾聽著。

「以前庫房的門都是半敞開的。」雲雀有些焦慮的回想。

「噓!」揚雲靜心傾聽,想弄清楚裏面的動靜。

雲雀見狀,也不敢再出聲了。

另一方面,庫房裏的芙蓉臉色有些蒼白,她的嘴被一只大掌緊緊覆住,無法作聲,那雙漂亮晶瑩的杏眸裏盡是驚惶與不安,身體被壓在冰冷堅硬的墻面上,忍受著另一只大掌在自己的身體上摸索,最後覆上她柔軟的胸房。

芙蓉真的沒有想到秦英會做出這種事來!

本來她已經挑選完蠶絲,正要走出房門;沒想到他卻站在門口,一臉陰郁的質問她為什麽要成親?

她告訴他原因後,以為他會給自己祝福,誰想到他卻突然將庫房的門緊緊關閉,還將門給閂上,一個粗暴的動作將她給壓制住,還封住她的嘴巴,她只能用眼神質問他。

「妳是屬於我的!我愛妳很久了,以為我們還有很多時間,我可以慢慢的追求妳,終有一天妳會是我的,妳怎麽可以屬於另一個男人?我不準!」

話畢,他俯頭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,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後腦,讓她無所逃遁。他的吻粗暴又蠻橫,她的毫無反應更加激起他強烈的占有欲。

芙蓉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忠厚的秦英,會突然爆發這偏執的一面,她極力想掙紮,卻無法敵過男人天生體型上的優勢,所以她采智取,當他的舌頭溜進來時,她沒有拒絕,並且趁勢咬住他的舌頭。

秦英一陣作痛,一股鮮血味蔓延在嘴內,不由得松開她的嘴,並且將她推離,不假思索的舉手甩了她一巴掌。

疼痛在臉頰上蔓延開來,芙蓉沒有任何抵抗的被甩飛在另一面墻上,發出「砰」一聲,好大的聲響,她只覺得眼冒金星、七葷八素的,以為自己這次要名節不保了。

「芙蓉,開門,怎麽回事?」門外傳來揚雲用力敲門的聲音,揚高的聲量顯示他的焦慮。

芙蓉心中一喜,自己有救了!

正想開口叫他時,一團陰影落了下來,隨即健壯的軀體壓下。秦英以為憑揚雲一個斯文人,絕對無法輕易進門來。

既然被發現了,他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滿腔欲火。

撲上她,雙手一用力,輕易的撕去她的衣裳,頓時金蔥肚兜暴露在空氣中,她如凝脂般的白嫩肌膚顯現在自己眼前,俯頭用唇啃咬著一片美膚。

芙蓉雖受屈辱卻不願流淚,趁他似乎樂昏了頭,連忙高聲喊著:「揚雲,救我!」

秦英驀然擡首,用著詭異的黑眸火熱的望著她,一只手指撫著她粉嫩的臉頰,笑得陰森,「妳別叫了,妳以為那扇木門是普通的木門嗎?從外面看或許是木材做的,可裏面卻是銅制的門,妳知道我等這天有多久了?」他突然仰頭哈哈大笑,「本來這次妳來,我是要向妳求婚的。」

「要是我不答應呢?」芙蓉故作鎮定的問道,她知道即使如此,揚雲一定有辦法救她的。

「只要妳進了這裏,諒妳插翅也難飛,只要我得到妳的人,還怕妳不嫁給我?」秦英自以為是的說。

「算我錯看了你,還以為你是一個忠厚的老實人。」芙蓉憤慨不已,連爹都被他給騙了。

「那是我偽裝得好,芙蓉,我們就別浪費時間了,今天我一定要得到妳。」他狂熱地威脅,另一只手很快又撕去她下半身的襯褲,兩條腿只有殘餘的破布遮掩著,那美麗的春光令他幾乎要著了魔。

「你難道不怕出去後,我相公要你的命?!」芙蓉有些慌亂的阻止,想極力拖延時間。

「到那時,恐怕他也不要妳這殘花敗柳之身,妳只能跟著我了,哈哈哈!」秦英高興的大笑起來。

「你就不擔心我相公現在闖進來?!」芙蓉無法掙脫他,只能一直說著話。

秦英當然聽到外面的撞擊聲,十分巨大,但他太了解這扇門了,畢竟是他特別請人制作的,就算有武功的人也未必能打開。

「我不想再聽妳廢話了。」秦英眼裏盡是驚艷,他的大手在她裸露的鎖骨及大半胸脯上游移著,另一只手則往下在柔嫩的腿上滑動著。

芙蓉驚得想縮起身子逃開,卻怎樣也逃不過那兩只大手在自己肌膚上肆虐,一陣陣惡心的感覺從肚子裏湧起,「不……不要……」

這麽久了,芙蓉覺得自己在他的碰觸下就要死去了!當他的手掌即將碰觸到私密處時,她決定咬舌自盡!

將舌頭置放在上下牙齒之間,突然一個爆裂聲迸開來──

秦英色欲熏心,被她美好的胴體給迷了心智,因此門被打破時,他想回神反應已來不及。

揚雲一進門見到裏面的情形,俊美的臉龐散發怒氣,周身散發出凍人的肅殺之氣。

他身形移動極快,一個提抓將秦英給甩丟出去,讓他身軀重重摔在地上,撞擊出很大的聲響。

他靠近秦英,將他提高,決定用自己的拳頭給他教訓!

他幾近瘋狂的用力擊打著秦英的全身,不留一絲完好,他的情緒充滿著憤懣的高亢。

「夠了,姑爺,夠了,快來看看小姐!」雲雀跟在揚雲身後,見那人渣被姑爺給抓去,連忙跑到小姐身邊。

她抱住小姐,見小姐全身抖顫、眼神茫然,舌頭抵在齒間,有想自殺的念頭,只好將自己的手指伸進去讓小姐咬著,免得她咬到舌頭那就慘了!可是小姐咬得她好痛喔!

「小姐,妳別這樣,我是雲雀呀!妳回回神!」

揚雲見狀,拋開秦英,對莊叔示意。

莊叔點頭,連忙接手將已然體無完膚的秦英制住,找了繩索將他綁起來。

揚雲來到芙蓉身邊,雲雀連忙退到一旁。

揚雲不假思索的將她抱入自己懷裏,望著她發髻散亂、衣衫破碎、衣不蔽體、臉色蒼白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破碎的娃娃般,那樣的狼狽不堪,他好心疼。

見她受到極大的驚嚇還回不了神,柔軟無力的軀體靠在他懷裏,沒有任何抗拒,卻也了無生意,他連忙壓抑自己滿腔怒意,柔聲的對她說道:「芙蓉,沒事了,是我,我在這裏,妳別怕。」

他一聲聲的溫柔撫慰沒有稍停,如流水般的輕柔慢慢的滲入她的意識裏,她這時焦點集中,發現自己置身在熟悉的男性氣息裏,被擁在安全的懷抱裏,眼睛望著那張俊美的男性臉龐,她的雙手用力的抱著他,緊緊、緊緊的。

緊牢到他覺得腰部隱隱作疼,可他沒有制止。

「沒事了,我抱著妳。」他抱著她站起身來。

雲雀一臉悲傷的走上前來,將自己剛從馬車裏拿進來的披風覆在小姐身上。

揚雲飛快的用披風將她全身緊緊裹住,抱著她走出去。

芙蓉沒有說一句話,只是將小臉埋在他的胸膛裏,不過,她全身抖顫著,無聲的啜泣,他察覺到了,只感覺到心疼與不舍。

當他來到外面時,聞訊而來的秦老爹一臉愧疚的望著他們,他瞄了眼在這男人懷裏的歐陽姑娘,「對不起,我不知道小兒竟然會犯下這種事來,看歐陽姑娘驚嚇不已,到內室來讓她休息一會兒好了。」

揚雲遲疑著,他明白此刻的芙蓉需要好好的休息,可是在這裏……

芙蓉在他懷裏不甚清晰的要求道:「我不要在這裏,帶我離開。」

她覺得這裏好象一個最恐怖的地方,真希望一切只是一場噩夢,而不是真的。

她一向十分小心自身的安危,這麽多年來從不曾出錯;沒想到卻被披著羊皮的秦英給騙了這麽多年。

「秦老爹,我們馬上離開這裏,至於令郎,就請你多多管教。」他再轉首對莊叔吩咐:「購買蠶絲的事請你多費心,並請你回去後將此事告訴臺明,往後歐陽家蠶絲的事,讓他自己決定要怎麽做。」

「我明白,二少,你先安撫好夫人比較重要,這裏交給我就行了。」莊叔承諾道。

揚雲不再遲疑的抱著歐陽芙蓉上了馬車,雲雀則到前面和車夫大叔一起坐。

揚雲當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秦英,竟然敢動他的妻子,他決定回到飛雲牧場後,就展開對秦英的報覆行動,讓他在太湖再也無法生存下去。

⊕春色滿園⊕  ※  ⊕春色滿園⊕

他們一路往北走,離開太湖,在一個比較大的城市落腳,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。

這時天色已十分晚了,揚雲先讓雲雀替芙蓉換衣服,然後吩咐店小二送一些熱食到房間裏。

他站在廂房門口正想進入時,雲雀先推門走了出來,看見他時說道:「姑爺,小姐想沐浴。」

「我去請他們準備,她現在還好吧?」揚雲擔憂的問道。

「雖然臉色有些蒼白,但是情緒平靜多了,幸好沒有被那個禽獸得逞。」雲雀神色有些忿然。

「這樣就好,妳進去陪她,我去請店小二準備。」揚雲轉身往階梯拾級而下。

剛才她一直埋首在自己懷裏,就是不肯擡頭看他,啜泣聲慢慢的變小,直到沒有任何動靜。

他將她抱到廂房時,發現她已經睡著了,於是請雲雀先替她換衣服,他這一來一回,她就醒了,真不知她現在心情是否已經平覆了?

請店小二準備熱水讓芙蓉沐浴,看著他們搬進去一個原木的大桶子,然後一趟趟的搬進熱水,直到倒滿了才退出,他給了他們一些碎銀當賞錢。

再喚來雲雀,交給她一瓶可以放松、鎮定的滴液,他站在廂房對面,決定給芙蓉一些自處的時間,讓她恢覆心情。

他實在沒有想到芙蓉會遇上這種事情,當他看見她脆弱的躺在那裏,被那個男人壓在底下,除了憤怒外,他還有很深的恐懼。

恐懼他若是晚了一步,讓那個男人得逞,而芙蓉剛烈的咬舌自盡……

失去她的可能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。

他無法想象失去她的後果,她一直這麽聰明又有活力,她在自己的心裏已占了一個位置,除了是妻子之外,還有一種他尚未厘清的情緒在發酵。

相處半個多月的時間,他發現自己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會跟著她移動,她的一顰一笑、美麗的倩影,總會不由自主的在他腦海裏浮現著。

開門的聲響令他將視線看向廂房,發現是雲雀時,舉步迎了上去,「芙蓉洗好了?」

「還沒,小姐要我先出來,她想一個人靜靜的泡澡。」雲雀搖搖頭,有些擔憂的要求道:「姑爺,你可以進去陪陪小姐嗎?我看她神情太過平靜,有時顯得有些恍惚,我實在是不放心。」

「妳去休息,不用來服侍她了,明早再過來就好了,我進去陪她,妳就不用擔心了。」揚雲揚起一抹笑容說道。

「是,謝謝姑爺,有姑爺陪著小姐,我就安心多了。」雲雀高興的笑了,微微彎身行禮,回到自己的廂房去。

揚雲轉身面對兩人的房間,輕巧的打開房門,熱氣由房內竄了出來,他反手關上房門,落了鎖,瞇著眼審視著房間的角落。

她坐在浴桶裏,手裏拿著白色絲巾緩緩的擦著肌膚,當她伸出一只修長的美腿高掛在邊緣時,揚雲無法克制自己純粹的生理反應,尤其他對她是有情感的,她這樣的舉止比刻意的撩撥更讓他容易沖動。

好一幅美人沐浴圖!

他手臂交疊在胸前,好整以暇的欣賞著,不想驚擾這幅賞心悅目、美得如畫的景象。

「噢!該死!」他心情乍變,很快站直身子,快步走向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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